,就像一条线,串起了东岭山里从南到北的五座峰:虎头崖、凌云峰、小尖山、太苍峰和号山。
过了号山,就出了东岭山的范围。那边,属于另一座县城:武平城管辖。
骡车慢慢跑上穿村而过的官道,陈嫂还兀自站在茅屋旁,满脸带着笑,向骡车挥手。
只是谁也不知道,她的左手正不经意地捏了捏衣兜:那里面装着一块白生生的银锭,五两,正是从昨晚小姑娘睡的那床棉絮底下找到的。
“五两银子,好阔绰啊!”
骡车里,卢小玥撩开门帘,小脸是满是好奇:“弃哥哥,你昨晚开天门,到底有用没有?”
昨晚,刚开始看到张弃那痛苦的模样,真是把她吓坏了。但到了后来,他却很快平静下来——那身体膨胀的模样,只是他自己的感受,她作为旁观者却是感受不到的。
所以直到最后,她也不知道,他开天门成功了没有,能不能修炼了。
其实张弃自己也不知道。
苦头是吃了不少:剥皮、刨肉、剔骨、抽筋,什么样的苦都有,而且都不止一次:每一轮痛苦袭来,他就要把这些苦头从头到尾经历一次,而在昨晚那短短三个时辰里,这样的苦,他至少经历了二三十轮,直到他神奇地进入那个神秘空间,再感受不到肉身感觉为止。
然而成果呢,他也不知道有没有:那些天地灵气就像洪水,而他的身体则像是海绵。洪水猛冲而来,倒是把海绵里的杂质排出去不少,让他全身臭薰薰的,整整花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洗干净了身子。可是那天地灵气又从各个窍穴涌出去了,就像洪水一冲而过,再捡起海绵一看,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。
哦不,要说什么都没有留下好像也不准确,还是留了一丝东西的,张弃把自己浑身上下检查了好几遍,才终于发现了那丝比指甲缝还小的气机,正徘徊在他脐下三寸。
脐下三寸,那是一片虚无之地,修士修炼所必需的丹田,就在那个位置。
但张弃并没有感受到丹田的存在,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。
一次生不如死的开天门,留下的只有那一缕几近于无的气机,也许是真气吧,却也不太像,他曾在指掌江山里了解过真气的表象和特征,那是带有“神性”的;卢小玥也给他解释过,那缕气机并没有这些表象;但要说不是真气吧,它又是什么,有什么用呢?
然后就没有其他收获了,没有凝成丹田,也没有梳理出任何一条经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