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惨烈,他也是行伍之人,在战场上比这更惨烈的情形他都见过不知多少,可是,他心里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。
思虑再三,他还是转头对着宇文渊道:“国公为何要杀他们?他们的话,明显还有隐瞒。”
宇文渊道:“我就是要被他们隐瞒。”
“!”
达薄惊愕的睁大了双眼,再一想,立刻明白过来。
他对眼前这位盛国公钦佩得五体投地,急忙拱手道:“国公思虑缜密,属下等不及也。”
宇文渊并没有被他这番话所影响,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沉稳淡漠,吩咐道:“包几个脑袋,送回到右屯卫将军的府上。”
几个士兵领命,捡起几个人头便下去了。
达薄又道:“国公,那咱们接下来——”
宇文渊道:“让他们收拾一下下面,不要惊扰了过往百姓。咱们继续赶路。”
“是。”
很快,一行人收拾完了那些残骸,便一路疾驰向北,消失了踪影。
而同时,那些装着血淋淋的人头的盒子也很快送回了东都城,趁着夜色摆放在了王府的大门口,自然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。
所以,天刚亮,紫微宫中的暖坞里,已经是灯火通明。
空气里仍旧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令人迷醉的香味,整个大殿暖意融融,加上地底暖泉淙淙,更给人一种置身三春的错觉。
可王绍及跪在屏风外,后背却有些微微的发凉。
过了好一会儿,内殿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,正是楚旸慵懒的伸了个懒腰,然后开口道:“所以,派出去的人,全军覆没了?”
王绍及低头道:“微臣无能。”
“一个活口都没留?”
“是。虽然陛下交代,让这些人只是去探一探盛国公的底,可盛国公却痛下杀手,派去的人,无一生还。”
“那盛国公,知道这些人都是禁卫军吗?”
“他,最好不知道。”
“哦?爱卿何出此言啊?”
王绍及抬起头来,那双吊梢眼中流露出了阴冷的光,道:“禁卫军虽然听命于微臣,但却是陛下的人,盛国公若知晓这些人的身份,还不留情,也就是说,他的心里眼中,根本没有陛下!”
内殿里安静了一阵。
过了好一会儿,楚旸的声音又一次响起:“那些人头,是送到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