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难以理解女孩话里的意思。
孙少棠坐在长椅上,蜷缩着身体:“他丢下我和妈妈不管了,一个人跑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爸爸是做股票生意的,他和我妈吵架的时候说什么心釉指数,沽空我听不懂,我妈说他破产了,欠了很多钱,叫我不要叫他爸爸了,她给我找了一个新爸爸,很高很瘦,那个人笑起来我有点害怕。”
谷天宇对孙少棠的妈妈有印象,那是个满身动物皮毛和珠宝的女人,说起话来阴阳怪气,也许是只对自己阴阳怪气,总之,谷天宇对她印象不好。
孙少棠抱住自己的肩膀,脸色有点难看:“昨天晚上,那个叔叔摸我的脸,我有点害怕。”
谷天宇皱起了眉头。
“我和妈妈说我不喜欢那个叔叔,但是她完全没当回事,我妈妈今天要出去打麻将,我现在根本不敢回家。”
谷天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,谷家的日子过得虽然艰难,但彼此和睦友爱,母亲,大哥二哥,大姐都是讲道理且自尊自爱的人,谷天宇从来不觉得自己出身不好,甚至他很庆幸自己出生在谷家。
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,谷天宇被所有家人爱着。
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。
一个幸福的人,怎么会知道如何纾解不幸的人的痛苦呢。
“天宇,你能不能陪我回家啊?”
“什么?”
周大春坐在紫精牌儿的轿车上,整理了一下领带,他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舒心。
周大春不善拳脚,做人凉薄又好色,没什么弟子拥戴,但却能从江宁的青皮混混里脱颖而出,成为龙皮太保雄阔海的干儿子,博得鬼皮的绰号,原因无他。
他够醒目,脑子好用,识文断字,算术也好,无论多艰涩的账目,经周大春的手立刻清爽无比。打人他不行,洗钱他就懂。这几年又学人炒股,居然真让他琢磨出几分门道,赚了很多钱,现在龙皮会一多半的账目都是他打理,足见雄阔海对他的信任。
两天前,周大春的干哥哥佛皮的尸体被人在巷子里发现,死状凄惨。他加派了了自己身边的人手,日夜不离,连上厕所和搞女人都要带在身边。另一方面,周大春连佛皮的尸体都还未收殓,就立即派人接手了逸园狗场的生意,现在的鬼皮可谓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龙皮会就快变成鬼皮会了。
“仕途”得意,情场也不差,周大春爱跳舞,老早就在舞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