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曹主任,日前,紫精工业已经公开承诺,会足额发放二一五矿难事故的抚恤金。可是你们依然拒绝上工,这是什么原因呢?”
反迫害斗争委员会主任曹如秋是个面相斯文的白净书生,说话轻声细语,带着一点苏州腔,他面对记者的闪光灯侃侃而谈:“石玉棠小姐曾经在报纸上多次发表不当言论,不仅把工人们污蔑为流氓黑帮,还暗示矿难的责任全部推到了工人一边,如果她不登报道歉,我们绝不罢休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,只要石董事长愿意道歉,委员会就会复工么?”
“这只是谈判的前提条件。”
此言一出,顿时引来许多质问。
“据我所知,凤塘矿场的矿工收入已经是江宁平均居民收入三倍还多了,难道这样的收入,矿场工人们依然不满足么?”
“我听人说矿工们自己不上工,还逼迫货工,船工,以及其他作坊的工人不许他们正常上工,是不是真有其事?”
“你怎么看待8工过程中工人内部爆发的冲突和流血事件?”
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,曹如秋却面不改色。
“在回答各位的问题之前,我想先问大家一句,各位有没有切实了解过江宁的矿工,有没有和他们交流过?”
“当然有。”
一名记者朗声道。
“你是晨光日报的记者吧,我记得你们报社的文章,大部分内容还算客观,那就请你做代表,回答我几个关于凤塘矿场的工人的问题吧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对方看上去很年轻,估计当记者也没有几年,面对曹如秋的邀请,他没有丝毫犹豫站了起来。
“你知道江宁大多数矿工是什么出身么?”
年轻记者有备而来:“一多半是崇岛战争后涌入江宁,无家可归的赤贫者,还有一些是周边的农民。”
“那一名矿工平均年龄呢?他们能打几年矿?”
“最小十几岁,最大的,能有四十岁吧,能打五年到八年。”
“那八年之后,他们去干了什么?”
年轻记者顿时犹豫起来,随即坦然道:“这个我不了解。”
“他们的妻子和儿女做何营生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我来告诉你,这些人里还干得动的,手里有些本钱的,可以租一艘汽艇做船工,攒不下本钱的,大多做了货工或者油漆工,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