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寿祺打出一张东风,作势挽了挽袖子。
“师兄,你真要帮帮他,你真得帮帮剑秋。”
霍丛情绪激动,一把攥住了崔寿祺的肩膀:“剑秋有时候是犯傻,但他对朋友真诚,对父母孝顺,他真的是个好人。这次也是嫉恶如仇,他您看在同窗一场,您一定帮剑秋打这场官司。我,我给您施礼了。”
崔寿祺拉住霍丛,笑道:“我听说你为这事跑了一晚上,到现在都没睡。歇一歇,不要急,荣嫂,倒杯咖啡给客人提提神。”
霍丛张了张嘴,但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,只能勉强接过仆人递过来的咖啡,等着崔寿祺的下文。
“这事的来龙去脉,我都听明白了,什么金花会洪老五,贩卖人口起家的老娼妓,猪狗不如的东西,她敢和我打擂台?至于那个丢了的性命的拐子嘛,也不打紧。我去打点,天理人情,剑秋杀得好,杀得痛快。我若说转天就让巡捕房放人,那是我崔寿祺吹牛,可最多三五个月,剑秋要是还出不来,那就是我姓崔的没本事了。你等消息吧,我这就打电话。只是,这事你就不要再与人说起了。诶别动,就是这张,胡。”
霍丛连连应诺,这才松了一大口气,可又没来由地,生出一点酸楚来,他从新学大学堂毕业,骨子很有一些书生气,这件官司错综复杂,自己前后奔忙了大半天,四处碰壁,到头来还是束手无策,可崔寿祺在牌桌上谈笑间就应承解决了。
这位崔师兄和自己一样,是新学学堂毕业,都接受新学中人无贵贱,公正,法治的思想教育,可他的举止做派和帝国那些旧教出身的老牌贵胄相比,只有门户之别,本质上并无不同。
说到底,这件官司到底该怎么解决才是最佳方案,恐怕连霍丛说不清楚。当然,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书生意气实在不足为外人道,此事能有这个结果,可以称得上皆大欢喜了。
没一会儿,仆人拉来了电话线,崔寿祺接过电话,和那边叨扰起来,没一会儿话锋就转到了昨夜贩卖幼女,逼良为娼,失手致人死亡的案子上,可没一会儿,他脸上的笑容就凝涩了起来。
“好,好,侄子记住了。对,当然,当然。”
他挂了电话,沉思片刻,摆手制止了要说话的霍丛,转动起电话筒,又拨通了一个电话,这次说话就直率多了。
“子敬,你帮我查查你手头的卷宗,我有个师弟,姓谷,对,就是上次在逸园狗场那个什么?”
良久,崔寿祺挂了电话,神色凝重:“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