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苟活,于是逃避就成了近乎本能的反应。
“我出去溜达一圈,透透气,晚点回家。”
父亲轻轻点了点头,算是默许了他的申请,转身那一刻,姑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却让他瞬间泪如雨下:
“哥,我听说牛牛要创业了?哎我跟你说,三岁看老,我早就说牛牛这孩子有想法有本事以后肯定能成事儿,现在这不就”
二十多年来,只有姑姑王琪一直这么叫他,也只有姑姑一直信任他,好像不管世事如何变化,他都是那个跟在姑姑腿边奶声奶气要糖吃的牛牛,是那个从小就成绩好有主见有想法的牛牛,是那个倔强到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牛,而不是别的什么人。
家人的声音在身后渐渐远去,街边车流更是稀少,路灯下的王东升把泪水擦干,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:
“有空吗?我觉得我现在得喝点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