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死,皇帝顺着他,必不会再留自己,哪怕太后求情,都未必有用。
思及此,凌祈宴心中越发悲凉,阖上眼,拼命将更多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咽回去,哑声问:“那你到底想要我如何?我都把身份还给你了,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?”
他已经什么都没了,身份、地位、他的祖母,他能还的都还了,还不够吗?
温瀛没再出声,定定看他半晌,终是将人放开,起身离开。
走出殿门,听到身后传来砸东西的声响,温瀛在廊下静默站了片刻,阴下脸,提步离开。
大雪又下了一整夜,年节已至。
诸子封王后,宫中已再无人提起毓王凌祈宴的名字,众皇子的序齿顺序并未更改,凌祈宴的存在,仿佛已被彻底抹去痕迹。
自腊月廿三小年日起,每日都有年节的各样祭祀庆典活动,皇帝无不带上他新认回来的皇嫡长子,温瀛频繁在人前抛头露面,如今整个上京城的王公官员、高门世家已无人不知、无人不识,这位才高八斗、出类拔萃,又正深得圣宠的新皇子。
与此同时,一些流言蜚语已不经意地在京中流传开来。
说皇帝新认回的这位旒王,当初是被人给偷换走的,所以他回来了,毓王暴毙了,毓王的命数其实是旒王的命数,既如此,连着克死三个未婚妻的,便不是曾经的毓王,而是现在这位旒王,他才是真正的克妻命!
事情传进皇帝耳朵里时,早已人尽皆知,皇帝震怒,派人去查这些流言的源头,却无从查起,如今连街边三岁小儿都知道,他这个皇帝替人白养了二十年的儿子,且他认回来的亲生儿子才是克妻的那一个。
皇帝恼火不已,可毓王已“死”,他想找人出这口恶气都没法,最后只能将凌祈寓逮去,劈头盖脸一顿骂。
凌祈寓满面阴沉,咬着牙根争辩:“儿臣不知道,这事与儿臣一点干系都没有,儿臣这段时日被父皇禁足,连本该儿臣这个储君出现的场合都让大哥代劳了,儿臣哪来那个本事,去外头散播大哥的流言蜚语?”
皇帝闻言更是气恨:“不是你还能是谁?!你大哥只是在人前多露了几回脸,就能让你嫉恨成这样?!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出来?!心胸狭隘、柔奸成性!你不就是怕你大哥威胁你的储君位置,才故意用这种阴损法子坏他的名声!”
“儿臣没做过就是没做过!”
凌祈寓不忿至极,冷硬着一张脸说完这句,不再辩驳,由着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