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尽的架势。
温瀛本可以旋身避开,但他没有,反将手臂送上,生生受了这一下。
小手臂上瞬间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,鲜血喷涌而出。
外头的宫人终于慌慌张张连滚带爬地进来,将他们挡开,摁住了沈氏。
“母后生了本王,但未养过本王一日,这一刀过后,母后的生恩,本王便算是还清了。”
温瀛冷漠说完,后退一步,看向沈氏的目光里已不带丁点温度,没再理会她歇斯底里的咒骂和叫嚣,转身而去。
让人草草包扎,换过身衣裳,他又去了兴庆宫。
却在兴庆宫外,碰到留这里侍奉了一整夜的云氏出来。
错身而过时,云氏忽然叫住他,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地笑,盯着他的眼睛:“旒王殿下,寤儿刚出生时,得了殿下送回来的一柄金弩,太后说寤儿喜欢得紧,那弩我看过,确实是把好弩,就只有一事,我不是十分明白。”
温瀛不动声色地回视她,神情里看不出半分端倪。
顿了顿,云氏问:“为何那柄弩上面,还有另一个人的印章?”
“那弩是本王与人合送的,自然有另一人的印章。”温瀛淡道。
云氏点点头:“原来如此,我好似知道,当日殿下要帮我的原因了,说实话,我还挺惊讶的,你与你父皇不像,至少现在不像。”
温瀛既未承认也未否认,眼中平静无波。
云氏轻勾唇角:“我很好奇,你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,我命不好没有这个福气,就不知他能有幸拥有这样的福气到几时。”
“与淑妃娘娘无关的人和事,淑妃娘娘最好不要多问。”
云氏幽幽道:“那个人,怎会与我无关呢……”
“淑妃娘娘当真在意他吗?”温瀛的声音更淡,问完这句,没给她再说的机会,略略颔首后,进门去。
大殿里,皇帝刚喝了药,正倚榻上闭目养神。
接连丧子,他深受打击,也几乎一整宿没合眼,称病不见外官。
温瀛跪下请安,皇帝睁开眼,与他招了招手:“祈宵你过来。”
一夜之间,皇帝仿佛苍老了几十岁,两鬓已有了白发,面色疲惫至极,眼睑下一片乌青,眼中遍布着红血丝。
温瀛跪着挪至榻前,轻声劝慰他:“父皇多保重,龙体要紧。”
一句话就让皇帝滚下泪来,长吁短叹:“朕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