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瓣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耳根,低哑的声音就在他耳畔:“若我偏要呢?”
温宴气道:“你果然也是这种人!”
“你一人在这山野里不是长久之计,跟了我,昨日那样的好酒好菜,以后日日都能有,你想做大将军,我也能让你如愿。”
温宴大睁着眼,不敢置信地看向他,半晌才找回声音:“……那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“这你不用管,”凌祈宵回视他,“要不要跟我?”
那一瞬间,温宴差点就脱口而出一个“要”字,可他也不是傻的,这人穿金戴银的,还浑身贵气,大可能是上京城里高门世家出身的贵人,说得好听让自己做将军,指不定真跟了他,那就是做他娈宠,等他腻味了,就一脚把自己踢了。
“我不要,”温宴轻哼,“你别想骗我,我没那么傻,你就是图我这张脸,跟外头那些人一样。”
凌祈宵沉默看着他,温宴又转开眼,说什么都不再理他。
凌祈宵摸了摸他的脸,放开了他,丢下句:“你慢慢想吧,不急。”
从那日起,他俩之间的相处就变了。
凌祈宵能下地后,每日里都会帮着温宴干些活,还会跟他一块进山去打猎挖野菜,这人学什么都快,无论什么活,做过一遍就立马能上手且做得非常好,家里陈年失修的门窗也被他给修好了,多了这么个帮手,温宴发现自己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,前提是,这人别时不时地调戏他占他便宜。
像那日那样将他将他压得不能动弹,动辄摸他、似是而非地亲他的事情时有发生,偏偏这人又总是一副寡淡脸,连调戏人都是一本正经,叫温宴骂他打他,都好似没太大底气。
“你到底什么时候走?”
有一回在山里被凌祈宵压在树干上欺负狠了,温宴一脚踹过去,终于问出了这句他憋了许久的话。
凌祈宵却问他:“你很希望我走?”
温宴一时无言,他一个人在这山野里过活,确实挺寂寞的,有这人陪着他聊聊天、一起干活,其实还挺好,可这人迟早是要走的。
想到这个,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,嘴上却道:“你走呗,少占我便宜了,但我好歹收留了你一场,你得多给我些报酬吧?”
凌祈宵定定看着他,直看得温宴不自在地移开目光,他才道:“走时再说。”
没再多言,他随手摘下朵树上正灿然绽放的夏花,顺手插到了温宴束起的发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