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女沾上什么污名,自然不愿妥协,可孙钊苦劝连连,道此案既是命案,官府定要查问个明白,且此番可能不止一人遇害,倘若耽误查获凶手,只怕还要有更多无辜女子丧命,老夫人悲痛之余被说动,亦想找出杀害孙女的凶手,左思右想,只觉与其将案子交给京兆府,还不如求个旨意,令绣衣使接手此案。
绣衣使为天子直使,寻常做为宫廷禁卫行走,朝堂内外,多少案子交予绣衣使,不仅效率极高,且半分风声不漏,而交给京兆府,半月数月寻不出凶手也是有的。
老夫人心思一定便入了宫,见了太后,太后又将意思给建和帝,霍危楼方才知道此案竟有忠勤伯府小姐遇害,然而,建和帝并未下旨令他接手。
绣衣使替天子监察百官,虽说权贵之女遇害令普通官衙十分紧张,可在绣衣使眼底,却不算大案要案,而建和帝亦不可能随便让绣衣使去管这些寻常案子。
便是霍危楼也觉此案令京兆府着重探查便足够了。
可他看见薄若幽眼底的光淡了一下,于是剑眉微扬,“你想让本侯接管这案子?”
薄若幽适才确实有些激动,她见过贺成如何被掣肘,又见过霍危楼如何雷厉风行不容置疑,此番牵扯忠勤伯府,当然是霍危楼来接管案子更好,可既然还未定夺,便是有不妥之处,她犹豫一瞬道:“民女知道侯爷办案效率极高,自然觉得若侯爷接管此案,定能事半功倍,不过朝堂有朝堂的章法,民女只敢想想。”
霍危楼闻言便笑了一声,话说的十分克制,可意思却是分明,马车徐徐而动,很快又行至了闹市之地,天色昏暗下来,楼台画栋亮起次第的灯盏,阑珊的光晕透过帘络的缝隙照进来,在薄若幽面上映出一片流转的斑驳。
他凤眸半狭,“死者皆为女子,且皆被剥走了皮肉,此般有些古怪。”
薄若幽眼底的光彩涌了出来,帘络起起伏伏,那落在她面上的光也跟着摇曳,她眼底明光簇闪,落了星子一般,“民女做仵作几年,也见过颇多古怪的案子,可此案凶手喜好剥走女子皮肉,民女却未见过,凶手似乎有何诡异目的。”
见霍危楼颇专注的望着自己,薄若幽忍不住想说的多些:“若恋慕女子皮相,便也是为色而生恶念,可这两位死者,却并未有被侵犯迹象,不仅如此身上虽有淤伤,却皆是被暴力对待所致,而非狎昵痕迹,由此可见,凶手谋害她们,是因为别的缘故。”
“因为被剥走的皮肉?”霍危楼忽然道。
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