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门看进去,院内几乎一览无余,庭院并无任何装饰,三间上房亦是朱漆斑驳,薄若幽跟着霍危楼进了院子,径直入上房,进门便看到了屋内堆着的成堆的雪白宣纸。
屋内布置简单,左右各有寝处,左侧将卧房和暖阁打通,一道屏风隔住床榻,外面便是一间极大的书房,两张书案一南一北放着,简陋的书架之上除了书册话本,大都是一卷一卷的画卷,架子上还有玉石印章,连带着装裱画卷的绫绢棉纸。
而靠近西窗的方向,放着几张极大的挣板,挣板之下的竹篓里,棕刷排笔裁纸刀皆有,薄若幽不由上前探看,仔细一翻,剪刀、锥针、砑石、蜡纸装了一箩筐,薄若幽看了片刻,将裁纸刀拿了出来,裁纸刀有两把,一把大的可裁纸摞,一把小的则可做些精细修边,薄若幽看了看刃口,眉头不由一皱。
霍危楼走上前来,“如何?”
薄若幽道:“这把小的裁纸刀,足以剥皮。”
霍危楼便命绣衣使收走,薄若幽又去看架子上的玉石印章等,她扫视了一圈屋子,“这韩麒竟是个能手,似乎什么都会。”
霍危楼颔首,“作画写诗文,裱画刻印皆可。”
薄若幽脑海中忽而闪出一道影子,可她不觉会有这般巧合,便未曾提起,只仔细看过每一处,又见另一处墙边瓷盆里放着许多颜料,她抬手将瓷盆边有些发干的颜料拈了拈,忽而觉得此物和在许晚淑指甲里发现的有些相似。
再抬眸时,薄若幽看到了架子上放着的许多玉石印章,玉石都十分劣品,薄若幽捡了几个印章看了看,皆是前朝大家的字款,这韩麒刻印竟也有些奇才,薄若幽虽不精于此道,可一个人能将这般多款制的印章刻的栩栩如生,便已是十分不易。
一旁还有两块玉料放着,想来是为之后所备。
薄若幽打眼看去,似乎觉得缺了什么,却又因为不精此道,一时没想明白,这时,她注意到了几幅放在架子最高处的画。
这些画看起来画了有些日子,被卷好用细麻绳绑着,一气儿堆委在上面,她便踮脚去拿,然而那架子到底太高,她便是踮脚也难碰到,就在她作难之时,一道热息忽然从她背上靠了过来,紧接着,一只手越过她头顶,一把将最上面的画卷取了下来。
薄若幽下意识转身——
这一转身,便见霍危楼站在她极近之地,她整个人被他笼在他胸口和书架之间,方寸之间尽是他之气息,而他人好似山岳一般遮天蔽日,凤眸幽深的望她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