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滴着水,他也不以为意,“那好,我先将那张家二郎一并押去吴家看管着,村里的其他人也要拿住查问,免得跑了又要费周折。”
吴襄恨不得将几个衙差一个拆成两三个来用,见薄若幽这里有霍危楼在,虽然觉得哪里有些古怪,却还是着急的离了张家去拿人捞骨了。
他一走,张家便只剩下霍危楼和薄若幽,周良和其他侍从守在外头,二人身边清净了下来,望着地上堆在一起的骸骨,薄若幽面色一肃,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。
骸骨太多,且混杂一处,便是霍危楼看着都有些头疼,“这要如何验?”
薄若幽如常道:“主要看死者有几人,再判断是男是女,年岁几何,若是受创伤而死,最好能验出致死伤和凶器,可若是被捂死,或者并未在骨头上留下痕迹,那便什么都验不出了。”
只判断死者有几人都不简单,而要一处一处查验有无伤痕,又要看哪一处骨头是那一具尸骸上的,更是费工夫,霍危楼凤眸微深,想说什么之时,却见薄若幽已开始倾身捡起颅骨分开放于一旁,她神色沉静,秀眉微蹙,肃然模样令他将鼓舞之言咽了下去。
在公差之上,她总是无需任何多余的言语便能专心致志投身其中。
霍危楼站在一旁看着,透着悚然之感的皑皑白骨堆,正在她纤手之中化作人形,他看着她仔细触摸探看每一段骸骨,不多时,已简单拼凑出几个人形来,而这些拼凑出的人形,已能大概看出其死前身量高矮,这其中,两俱格外矮小的骸骨令人心惊。
拼凑出五六个人形之后,薄若幽直起腰身来抹了一把额上薄汗,这时她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人,她忙回过头来看,便见霍危楼坐在一旁多时,竟是一声未出。
见她看过来,霍危楼起身上前,在她身边蹲下,“歇歇?”
她没想到他竟会蹲在她身侧,距离一下子拉近,他身上气息仿佛都要落在她身上,他眉眼深邃,刀削斧刻的轮廓近在眼前,与寻常的迫人冷肃不同,此刻他目光脉脉,关切藏在他眼底,春风化雨一般在她心底溢出一泓甘泉。
薄若幽笑了起来,“我不累,侯爷帮我记些骸骨明细?”
霍危楼没搭话,先抬手在她额头抚了一下,他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眉头,指尖便染上了一抹盈盈湿润,他眼底似有些怜惜之色,却未说什么起身往两侧厢房寻去,很快,他找到了粗劣的笔墨纸张,薄若幽呼出一口气,先在几具尸骨上做了记号便开始论述。
“第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