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是一部侍郎,薄若幽想到这二人身份地位,再想到他们把持中枢衙司手中掌握的权力,莫名生出了几分心惊之感,一时更为慎重严肃,虽不能只凭这一点便指控卫述,可她与霍危楼交代当日所见应当不算僭越吧?
心念一定,她挑了挑案上的灯花,又去翻那些书册,程蕴之离开前叮嘱道:“不许看太晚了,等明日回来白日看也无碍,免得伤眼睛。”
薄若幽应了,目光却未离开书页,程蕴之摇了摇头走了。
长夜寂静,书房内只有薄若幽时不时翻动书页的声音,她面上尽是专注,不知不觉子时都过了也未有歇息的打算,她往常也颇勤勉,可如今这份勤勉多少有些霍危楼的缘故,一来霍危楼为勤谨之人,她便也越发尽职,二来,找出那毒杀宋昱之人,亦是在帮霍危楼。
同一时间的武昭侯府内,宁骁去而复返,他是从天牢而来,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之位,进了书房,宁骁禀告道:“侯爷,那李老板仍是不招,他只说和宋昱交情一般,那日之所以会去宋府,乃是因宋昱相邀,户部侍郎的面子不能不给,他还准备了丰厚的礼物,这一点的确是真的,他比长宁侯去的早,光礼就备了一整车。”
“他还说去了之后宋昱并无奇怪之处,只是面色有些发白,看着就好似得了病一样,刚落座说了没两句话,长宁侯便到了,李掌柜少有这般见到大人物之时,自然颇为讨好,可宋昱面色越来越难看,长宁侯也看出他身体不适,很快二人便告辞了。”
霍危楼拧眉,“那曹彦如何说?”
曹彦便是长宁侯的名讳,他是当今贵妃娘娘的兄长,是二皇子赵熙的亲舅舅,当日宋昱死前见过的便有他,如今他人虽然被羁押,却不好对他用刑,暂时只寻常审问。
宁骁又答:“长宁侯也是一样的说辞,他平日里便是个喜好结交友人的,他说那日也是宋昱邀请他过府,说是得了个什么佛门珍宝,可他到了宋府之后,宋昱却未提起此事,他们坐了两盏茶的功夫,宋昱不过说了说最近朝堂上的动荡。”
“他还说不认得李源,不过能被宋昱请入府中想来也是有些厉害的,后来才知道是京中庆丰楼的老板,他对庆丰楼早有耳闻,觉得与他结交也不赖,于是几个人倒是相谈甚欢,后来见宋昱难受的面生冷汗,他们方才告辞,却没想到宋昱竟死了。”
宁骁说至此叹了口气,“一个时辰问一次,这一天一夜一共问了十多次,几乎每一次他们的答案都一样,看起来不像是说谎,尤其李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