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施针,老奴看着,长公主虽有些吃疼,却并无病发之状。”
霍危楼对薄若幽道:“这些年请了不少名医御医入府,有些人只与母亲打个照面,便不得母亲喜欢,若让这些人给母亲看病,极易惹得母亲病发,因此寻常只让归澜过府。”
薄若幽闻言松了口气,“公主殿下不排斥义父就好。”
福公公笑道:“适才我听程先生那意思,他以前是治过这等病的,且还治好过,又写了平日多用药膳,徐徐图之,极有章法。”
霍危楼微讶,“治好过疯症?”
他看向薄若幽,薄若幽歪头想了想,却一时没想起来,“多半是义父离京之前,义父到了青州,除了给义母调理身子,几乎不再行医看病。”
霍危楼也如此猜度,且知晓程蕴之治好过疯症,便越对程蕴之多了几分信任与希冀。
又等了片刻,方才等到程蕴之从内苑出来,见到霍危楼,程蕴之叹了口气,“公主殿下久病多年,如今身体极是孱弱,我本备了施针之法却不敢用,如今只能慢慢调理,免得过犹不及,调理个一年半载,看能否让她恢复几分。”
长公主病了十多年,延医问药,各式各样的法子都用遍了,便是霍危楼,都早觉希望渺茫,如今听到这话忙宽慰道:“先生只管按自己的法子医治母亲便是,我如今不求全然治好母亲,只消她不再喜怒无常伤着自己便是大好了。”
程蕴之对此倒是既有信心,“这不难,至多一年功夫,必见初效。”
深秋的肃杀凉风忽然就多了两分暖意,霍危楼心境大好,又往内苑远远看了看长公主,方才请薄若幽和程蕴之同归侯府,留他二人在府内用过午膳,程蕴之还要往林家去探病,薄若幽则要去衙门。
霍危楼令周良送程蕴之去林家,自己亲自带着薄若幽去衙门应卯。
马车走在路上,霍危楼握着薄若幽的手,虽未多言,可薄若幽感受的出他心中极是不平静,“侯爷放心,疯症难治,可义父既然治得好旁人,也能治得好长公主。”
长公主自从总将他当做定国公,他们母子二人便形同陌路,十五岁之后,他分明有母亲,却也如同没有一般,不仅如此,亲生母亲错乱的怨恨,便是再如何心性强韧之人,终归会觉难以承受,倘若长公主病状好转,哪怕仍是昏昏沉沉认不得人记不清事,可只要能与他安生相处,至少能令他在母亲跟前尽孝。
霍危楼握着她的手紧了紧,“我知道,我信你义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