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了十二三岁,要走师父也不阻拦,送走他们五个的时候,实在是戏班子支撑不下去了。”
“他们几个精明,活络,也学了些真功夫,离开也能讨生活,师父留下的五人,我那时只有四岁,还有一个师兄七岁,另外三个师兄,皆是**岁年纪,要么身上有病痛,要么便是十分粗笨,自然,师父也觉我们几个品性好,愿意像养亲儿子一般养我们。”
“被送走的其实不止他们五个,还有几个年纪大些的师兄,已经走了多时,他们五个离开三个月之后回来,我们毫无防备,其他事我记不清了,我只记得师父发现井水有问题,又在他们进门之前,将我塞到了屋内的柜阁之中。”
赵榆眼瞳颤了颤,“我看见了他们如何杀死师父师母,还有几个师兄,本来他们还要将钱叔他们也杀死的,可他们害怕了,街坊邻居离得近,极有可能会被发现,于是他们放了火。”
孙钊叹气,“当年你们三个都活了下来,还安葬了你师父他们的尸体,你既然知道凶手是谁,当年也报了官,为何当年不告诉衙门的人?”
赵榆抬起满是血丝的眸子,目光凌厉的望向孙钊,“告诉衙门的人?告诉他们有用吗?当时我受了伤,又只是个四岁的孩子,我说了我看见了凶手,就是我师父从前的徒弟,可没有人相信,他们不让我说,也不想有人费力去捉拿,衙差们甚至断言师父他们就是被一场大火烧死的。”
他言毕惨笑了一下,孙钊竟看的心底有些发慌。
霍危楼坐在左侧首位,薄若幽坐在他下手位上,听得此言,二人自然都明白当年衙门犯有渎职之罪,只是事发多年,早就难以追溯。
孙钊沉吟片刻,“这些年我看你也算好好长大了,为何过了这般久还要来寻仇?”
赵榆背脊僵了片刻,他跪的笔直,神情镇定冷漠,纵有凶戾之时,却始终未曾露出恐惧惊慌的脆弱情绪,然而孙钊如此一问,却令他瞳底深处流露出几分久远的悲切。
“的确过了很久,师父从前住的巷子,如今变成了新的民坊,衙门从上至下,亦焕然一新,京城之中,无人记得十四年前城南起过一场古怪的大火。”
“一切都过去了,一切都看似尘埃落定,除了案件亲历者。”赵榆眼底的悲切散去,继而变作一口幽深的枯井,“大人一定没有经历过痛失至亲的滋味,那滋味不会因为时间而淡薄,从我能自己讨生活开始,我便在追查那几人下落,直到四年之前,我才发现他们回了京城,他们改名换姓,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