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卷宗是十分枯燥的活计,而吴襄还在城外,多半是未得准确又有力的线索,文吏们将存疑的卷宗单独找出来,而后薄若幽跟着看,免得有所遗漏,这般忙了半日,倒是真的找出了几个符合条件的案子。
“只建和三十年,也就是去岁,京城内外便有五家孩子走失至今未归,走失的最小五岁,最大的八岁,而命案还好,只有两桩,一个四岁,一个六岁。”
薄若幽将眼前几册卷宗做了标记,开口道:“一个孩子是夏日坠河而死,被发现的时候尸体肿胀,身上有许多伤口,当时验尸的人——”
胡长清从长案一头抬起手来,“验尸的是我。”
他说完走过来,因是去岁之事,他还有些印象,“这个孩子的确是溺死,因他口鼻内多有泥沙,面上征象亦是被淹死才有的模样,只是他身上有外伤,脚上的伤尤其多,也当真流了不少血,可我那时觉得,这孩子是落入水中挣扎之时,脚上被水地的石片割伤。”
薄若幽一边听一边看,注意到这孩子家在城南,母亲卧病在床,父亲则是做劳力苦工,因此才失了看管,让孩子跑出去戏水,而死亡时间在夏日,似也不太像。
她暂且看向第二桩命案,“去岁腊月十五出事,被发现死在城南古城墙之下,乃是摔死。”
胡长清立刻道:“是这样的,我虽不会剖验,可我会摸骨,他是肩头和身侧着地,骨头全然碎裂,发现之时身下流了大滩的血,那古城墙人人都可上,后来还是定为意外了。”
这些死者都是胡长清验的尸,他自然最有发言权,而卷宗之上有关衙差们摸查走访的详细记录,亦未提到孩童被诱哄被拐走等说辞,和凶手有关的线索更是毫不匹配。
她有些作难,这时,忽有衙差快步走到门口,“侯爷,县主,明太医家的公子来访。”
薄若幽和霍危楼皆是色变,明归澜能跑来衙门找他们,莫非是想起了什么?
薄若幽令胡长清在内库看着,自己和霍危楼到了前堂见明归澜,孙钊本在处理旁的衙门差事,闻言亦赶了过来。
明归澜面色很差,那模样仿佛彻夜未眠,见到他们,他开门见山道:“昨夜我想了一夜,的确想到了些细节,这些细节我当年还不懂事,不知凶手是为了什么,便未曾说明白,可昨夜知晓了那个孩子的死法,我忽然觉得不对。”
薄若幽目光一紧,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明归澜,他继续道:“当时我被掠走,意识时而混沌时而还有几分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