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件首饰,当是薄若幽母亲遗物,魏氏走过来看到,便道:“当初你母亲下葬,许多随身之物都带着一起下葬了,这些东西零散了些,也不算金贵,便都收起来了。”
薄若幽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模糊的场景,她看见一双柔弱无骨的柔荑,正拿着玉梳在给四五岁的她梳丫髻,她坐在凳子上踢着腿,动作大时,那双手便在她肩头柔柔一按……
薄若幽轻声道:“父亲母亲的遗物我想带走。”
薄景礼忙道:“当然好。”
薄若幽又打开下一个箱子,秀眉顿时一皱,这箱子里装的都是孩童的玩意儿,拨浪鼓,虎头鞋,木制的刀剑和弓,各式各样的小灯笼瓷娃娃,薄若幽拨弄开上面的瓷娃娃,从一堆东西的缝隙中找到了被压扁的,早已泛黄的一艘小纸舟。
这纸舟显然是被无意中收进来的,在箱子里数年,纸张早已泛黄变脆,形制却与薄若幽昨天晚上折的一模一样,可不同的是,这纸舟内壁上竟有墨迹。
薄若幽将折痕展开,依稀能看到纸舟内壁上写着字,只是那字迹歪歪扭扭,仿佛出自孩童之手,而时隔多年,字迹早已随着泛黄的纸模糊不清了。
霍危楼在薄若幽身边蹲下来,“你写的字?”
薄若幽眼瞳轻轻瑟缩了一下,摇头,“不是我,是兰舟。”她仔细的辨别,很快,她低喃道:“是他写的‘天地玄黄’,那时他才开蒙,只会几句《千字文》。”
薄若幽到底想起来些许旧事,她又在箱笼内翻了片刻,最终决定将几箱子旧物全都带回程宅,而其他大件的家什便留在薄府。
这些都是薄景行一家三口的遗物,那些家具也都是他们用过的,虽不至于丢弃,可到底令府内人觉得晦气,因此多年来也都闲置着,此刻薄若幽要带走,薄景礼自无二话。
此时已是暮色将近,薄若幽和霍危楼也不多留,很快提出告辞,魏氏和薄景礼将二人送出府门,待看到他们的车马走远了,魏氏才长长的呼出口气。
薄景礼有些踌躇的往后院方向看了一眼,魏氏便一哼,吩咐身边侍婢道:“去让看着大夫人和大小姐的嬷嬷退下吧。”
薄景礼轻声道:“如此待大嫂和娴儿,是否太过失礼了”
魏氏恨铁不成钢的拧了薄景礼一把,“失礼?他们出来惹了侯爷不快,我看你还觉不觉得失礼?!”
薄景礼疼的龇了龇牙,心有余悸的没多说什么。
薄若幽带着几箱旧物回了程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