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!
这是何等可怕的心魔!
这瞬间,霍危楼不知是该可怜他还是该憎恶他。
“我……我不想杀安阳——”
他抬起头来,脸上一片濡湿,眼底空茫又带着祈求,祈求霍危楼相信他。
“是她,是她知道我让钰儿帮我修道,她吓坏了,她要入宫告诉太后……我……我也不想让钰儿死,那俢死之术本该活祭,可我心疼他才只是取一些血罢了,可我没想到他当真病了,病的虚弱,安阳去后,他也跟着去了……”
说至此处,他忽然面露癫狂之状,“一定是他,一定是他知道我用符文镇压着他,是他不让我好过,是他带走了我的安阳,他要带走我身边所有至亲至爱之人,是,我错了……我的确错了,我错在未曾修成大道令他魂飞魄散!”
“是他……是他一直缠着我,我若不一直修炼,他还会带走烨儿,会带走我的一切,我又能如何?”
冯钦年过四十,从前在世人眼前,何等仙风道骨气度不凡,可此刻的他鬓发散乱,满脸泪痕,眼底空茫绝望,似乎再有一句话,他便要彻底的溃败失控。
霍危楼只想攻破他的心防,见他神色越发有疯癫之状,连忙问:“那些孩子,你是如何挑选并行凶的?”
“孩子?”冯钦浑身都在颤抖,闻言做回忆之状,可很快,他煎熬的皱眉,只摇头却不答话,好似神思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拽进黑暗的深渊泥沼,再也回不来了。
霍危楼起身,快步走至冯钦跟前,一把攥住他的领子,“本侯在问你,那些孩子你是如何挑选且行凶的?明归澜,薄家的薄兰舟,还有后来被你谋害的四人,除了他们,你可还害过其他人?!”
霍危楼疾声厉色,迫使冯钦仰头看他,然而冯钦却好似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什么,空茫的眼瞳骤然被恐惧替代,他下意识往后蜷缩,根本听不清霍危楼的问题,见他如此,霍危楼既急且怒,抬手便将拳头落在了他颧骨上。
“冯钦,你清醒一点!”
疼痛唤回了冯钦的两分神志,见他瞳孔缩动,霍危楼又问:“你记不记得当年如何绑架了明归澜,又如何害了薄兰舟?!后面的那些孩子,你是如何谋害的?!”
“薄——薄兰——”
“对,薄兰舟!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!”
冯钦眉头痛苦的皱在一起,听到霍危楼的喝问,神情一时清醒一时茫然,看的霍危楼心焦不已,“我再问你一遍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