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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定修丝毫不慌,恭敬道:“还望殿下谅解,只是内子说遇到行踪不轨之人,我才不得不带人过来。毕竟今日乃是释然法师的法会,又有诸多贵人在寺内。”
“原来方世子如今领了禁军的职务。”白袍男子轻声道。
方定修这才神色尴尬,无奈道:“如今我依旧还在户部,未曾领禁军的职务。”
“既是如此,就请世子带着这些人离开吧,护国寺的安危除了有护寺僧之外,还有郢王府的侍卫负责。方才护寺僧人来回禀,说是寺内发现一群不明身份的人。想必就是方世子带来的人吧。方世子带着如此多的人出入,很容易造成什么不必要的冲突。”
“是我考虑不周。”方定修恭敬道。
“所以你尽快带着你的人离开吧,我师兄也不喜这么多侍卫出没,毕竟寺庙里大部分都是普通信众,很容易造成恐慌。”
郢王世子的话,透着高高在上的吩咐。
方定修不敢辩驳,毕竟他带人来护国寺,本就是处于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要是惹怒了这位郢王世子,恐怕会旁生枝节。
毕竟之前就有属下来禀报过,先前兵部侍郎杨家的小公子不知如何得罪了郢王世子,竟被他扔进水里,淹了个死去活来。
这位世子殿下在京城太过神秘,脾气秉性更无多少人知晓。
万一是那种阴晴不定的性子,方定修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小心间就惹恼了他。
“是,殿下。”
沈殊音在一旁安静站着,她几次抬头望向这位世子殿下,却又垂下头。
方定修谎话连篇,她不该信他说的一个字。
可是沈殊音却不敢赌,万一他手中真的有所谓的证据,那就会成为治爹爹罪的最大证据。如今圣上心思不定,他未必会真的要爹爹的性命。
可一旦真的有证据出现,只怕事情就会往最坏的方向而去。
待最后,她也未开口。
方定修温柔道:“夫人,咱们这就回去吧。”
沈殊音朝他看了一眼,没理会他伸出的手掌,径直离开。
方定修也未恼火,冲着郢王世子行礼后,便几步追了上去。
很快,院子里所有人都撤了出去。暗格里的两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,毕竟此处太过封闭,虽开了小气孔,但到底不太够两人长时间待在里面。
听着方定修离去的动静,沈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,又担心起来。
如今他与大姐姐撕破了脸面,大姐姐再跟他回定国公府,只怕更没出入的自由。
待佛殿内彻底没了动静,一旁的谢珣踢了一脚暗格的角落处,原本紧闭着的出口,突然出现一丝光亮,然后沈绛就感觉到眼前的光线渐渐亮堂起来。
沈绛心底压着的巨石,也一点点被挪开。
她用力吸了一口气,方才那种压抑、绝望、胆怯的情绪,也如抽丝般,渐渐被剥夺。
原来光明是如此的珍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