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门声。
“大人,卑职有要事回禀。”
傅柏林一听是自己手下之人的声音,立即道:“进来。”
锦衣卫一入门,立即给上首的谢珣行礼,这才道:“殿下,两位大人,卑职方才带人去审问厨房的人,才知灶上一个帮佣,消失不见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消失的?”傅柏林问。
锦衣卫:“厨房里干活的人,都住在后厨旁边的大通铺里,他们说那人在睡觉前,都还在。这是今日早上,他们被叫醒之后,才发现对方不见了。”
谢珣坐在上首,神色还颇为悠闲:“看来就是此人了。”
他扭头看向傅柏林,说道:“傅大人,在扬州时,你与我说过,船上之人都经过你们锦衣卫的严格筛查,不会出现任何问题。如今,你如何与我交代?”
傅柏林老脸一红,当即起身跪下。
他单膝跪地,垂首请罪:“殿下恕罪,微臣办事不力。”
“傅大人,我并非要有意责怪你。只是昨晚之事太过荒唐,若是我们都被迷倒,这些歹人生了恶意,这一船上人的性命就都握在别人手里了。”
谢珣语气始终淡然,可他越是这样的语气,傅柏林越是无地自容。
锦衣卫办事不力的印象,可算是彻底落下。
也不怪傅柏林觉得无奈,以前他与谢珣也一道办过差事。
可是那会儿他是锦衣卫堂堂镇抚使,这位不过就是个京兆府的七品小推官,他怎么好用怎么使唤人家。
可现在谢珣摇身一变,成了堂堂世子殿下。
天潢贵胄,身份上一下变得天差地别。
傅柏林有心想在谢珣面前挽回挽回,以免让这位殿下,想起昔日自己随意指挥他做事的往事。可结果他这马屁还没拍呢,直接拍到马腿上了。
他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内鬼。
于是他朗声道:“殿下,从今日起,卑职亲自带人巡防,负责船上守卫。万不能让这些宵小之辈,再次威胁殿下的安危。”
谢珣冷眼望着他,低声说:“望傅大人你能说到做到。”
沈绛坐在旁边,看着师兄这么跪在谢珣面前,一直沉默不语。
直到傅柏林带着人离开了船舱,对面的温辞安站起身时,突然扭头看向谢珣,问道:“殿下,如今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,何不弃了水路,改换陆路。”
“陆路耗时长,反而更加夜长梦多。况且经此一役,对方也不会再轻举妄动。”
谢珣摇头,拒绝了温辞安的这个提议。
温辞安闻言点头:“殿下所言甚是。”
说罢,他行礼又道:“微臣告退。”
见他离开,沈绛立即站了起来,冲着谢珣行礼道:“民女也告退。”
谢珣想要出言挽留,可是却看见沈绛已经追着温辞安而去,两人一并跨出房门,只留下他一人立在原地。
出了房门,温辞安就扭头问道:“三姑娘可是有什么话,要对我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