妃岂能如此纵容,”霍贵妃淡笑。
郢王妃冷淡道:“贵妃说的是。”
说完这句,郢王妃便闭口,似乎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。
霍贵妃碰了个软钉子,也只能心底冷哼一声。
待宴席差不多,太子妃请众人到别处歇息。
沈绛起身时,谁料郢王妃身边的侍女,径直走了过来,恭敬道:“三姑娘,我家王妃一向喜欢你们朱颜阁所出的口脂,所以想与三姑娘说两句,不知姑娘可方便?”
原本已准备离开的霍竹韵,听到这话,脚步顿住,扭头死死望向沈绛。
一脸不敢置信。
沈绛轻笑:“既是王妃吩咐,臣女岂敢推脱。”
侍女恭敬一行礼,便在前头替她带路。
霍竹韵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,眼睛里竟蓄着隐隐泪光,还是旁边的霍夫人紧急喊了一声,这才让她拼命克制住情绪,不至在人前就出丑。
郢王妃休息之处,乃是太子妃亲自安排的,与旁人济济一堂的不同。
整个房间只有郢王妃一人。
沈绛入内,郢王妃正坐在椅子上品茶,沈绛行礼道:“臣女见过王妃娘娘。”“免礼,给三姑娘赐座。”王妃声音柔润,听在耳中便极动听。
待沈绛坐下后,郢王妃抬眸,仔仔细细打量着她。
先前人多,她不便多看,如今一瞧,确实是天生的美人胚子,国色生香。
“三姑娘今年也有十七了吧?”
沈绛虽心底有些紧张,却还是如实道:“回王妃,臣女今年十七。”
“我听闻程婴住在故衣胡同的时候,时常受三姑娘照拂,”郢王妃眼底透着笑意。
沈绛眨了眨眼睛,这才小心说道:“我先前并不知殿下的身份,多有得罪。”
郢王妃竟笑出了声音,揶揄道:“哦,是得罪吗?”
“我以为是三姑娘对他颇为照拂,这才惹得他念念不忘。”
沈绛傻眼,王妃是在责问她吗?
可是她的语气太过温和,叫沈绛又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直到郢王妃继续说:“程婴的事情,想必三姑娘也颇为了解吧。”
沈绛想了下,小心回道:“不知娘娘指的是何事?”
“程婴自幼便深受奇毒,因得道远禅师的庇护,这才活了下来。我虽不愿想,可是他身体一直不算好,所以我与王爷从来都盼着他能平安度日。”
“自然我们也盼着他能早日成家,只是程婴向来有自己的主意,他加冠礼上竟瞒着众人,前往护国寺,执意要剃度出家。当时王爷带着侍卫,险些要砸了护国寺的山门。”
“先前我以为我要失去这个儿子,没想到如今他竟能回心转意,还愿意成亲。”
郢王妃声音里透着无限感慨,似在欣喜谢珣的转变,又似在叹世事无常。
直到她望向沈绛,柔声道:“我与王爷从未盼着程婴能娶高门大户的嫡女,他身份本就尊贵,倒也不必非要在意女方家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