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保证,却没有一丝惬意。
她望着傅柏林:“如果说这是师兄你最后的底线,那么我只能说,我很失望。”
对她而言,幼年时她与师兄一直受先生教导,她以为师兄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像她父亲那样的人。
有勇有谋,为国利民。
可如果师兄入了朝堂,只是在弄权作势,助纣为虐,她心底说不出的失望和无力。
或许人最可怕的就是发现,自以为熟悉的人,其实早已经改变。
她与师兄自分别后,再到京城重逢,这中间的岁月几何,她都不曾知道师兄究竟遇到了些什么事情。
朝堂多风波,师兄又身在锦衣卫那样的地方。
不知私底下替老皇帝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突然沈绛觉得自己没办法,再那么高高在上的对师兄说三道四。
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,并不能体会他这些年在京城所遇的一切。
沈绛顿了片刻,低声说:“师兄,我不管你最后的目的是什么,但是我只与你说一句话,小心太子和端王这两人。”
他们都非是最后的赢家,她不希望师兄站错队,落得一个凄楚的下场。
傅柏林望着她,突然笑了声:“灼灼,到底还是舍不得师兄。”
“毕竟我只有一个师兄。”沈绛扯扯嘴角,恶声恶气道。
但凡先生给她多收几个师兄,她是不管他死活了。
当然这句气话,她只在心底嘀咕,到底没说出口。
沈绛深夜回长平侯府时,她本是蹑手蹑脚,谁知一推门,就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:“小姐。”
一个小小火苗窜起来,阿鸢点亮了火折子。
沈绛惊讶:“你怎么还没睡呢。”
阿鸢点亮油灯,立即说:“外面下雨了,我担心小姐,所以就一直等着。”
说着,她把身侧的衣裳拿了过来,“赶紧换上吧,省的着凉了。”
外面的雨虽小了些,但是沈绛一路回来,还是被淋湿了头发和衣裳。
阿鸢拿了干净的白布,一边给她脱衣服,一边裹住她的长发。
待沈绛换完衣裳,享受着阿鸢给她擦头发,忍不住喟叹道:“我们阿鸢这手艺,真是天下头一份。”
阿鸢见她这般夸赞自己,还抿嘴一笑:“当初小姐还让我留在衢州呢,我就说嘛,您到哪儿我就得跟着到哪儿。”“是是是,是我有眼不识泰山,居然忽视了阿鸢的重要性。”
两人之间你来我往,倒是在这雨夜中,留下了满室的温馨。
第二日,沈绛还是稍微赖床。
直到晌午用完午膳,这才去了朱颜阁。
谁知刚到门口,她居然在不远处看见一个踌躇不前的熟人。
“林校尉,”沈绛走到林度飞面前,见他站在墙角,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。
林度飞原本内心煎熬不已,谁知突然被人喊了一声,待抬起手,就见一张绝美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眼前。
只是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