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,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,早已经历练了她。
“没想到你倒是对她有信心,”姚寒山微怔。
傅柏林撑住手中油纸伞,低声说:“先生,有您在灼灼身边,我相信西北大营兵权,定能唾手可得。”
“时辰不早了,您还是早些起程吧。”傅柏林又道。
姚寒山点了点头,在他的护送之下,登上了马车。
沈绛从上了马车开始,又陷入了那种昏昏沉沉的状态,耳边的大雨一直没有停下。
她只能紧紧抱着怀中的刀。
可是先前她一刀刺入谢珣腰腹的一幕,不断在她脑海中想起。
突然,她的思绪似乎又想到了故衣胡同,那时候她是衢州来的落魄小姐,哪怕身上有银子,也不敢大手大脚。
生怕被人发现,她是沈作明的女儿。
唯有隔壁的那位三公子,叫她放下了心房。
他不顾危险,带她去天牢见爹爹,在护国寺她深陷重围,是他拉着她进入了躲避的暗格之中,在欧阳泉别庄,他是浪荡富家公子,带着她这个小丫鬟,一路去取证据。
一幕幕,如闪回般闯入她的脑海。
沈绛知道自己将阿鸢的死,怪罪在他身上,实在是太没道理。
可是她总是忍不住想,若非是他带阿鸢入宫,或许阿鸢就不会死。
待马车抵达驿站时,车夫掀开帘子,这才发现沈绛病了。
不知是她淋了雨,还是因为心伤太过,整个人发起了高烧,脸颊通红,连意识都是模糊,一直昏迷不醒。
姚寒山本就懂医术,当即开了药方。
让人立即去附近的市集采买药材。
待药材买了回来,姚寒山亲自煎药,喂给沈绛喝下。只是她病的太过厉害,连嘴都张不开,汤药喂了一碗,只怕连一半都没喝下。
行程一下就被耽误了下来。
直到第二日傍晚,沈绛迷迷糊糊醒了过来,她睁开眼皮,觉得沉重的厉害。
“先生。”
她望着坐在桌边的人,姚寒山亲自守着她一天一夜。
他如今年纪也大了,又是文人,看起来格外憔悴。
“灼灼,你醒了。”姚寒山松了一口气。
沈绛眼皮都眨不动了,只是问道:“我们到哪儿了?”
姚寒山说了个地名,沈绛一听,有些恍惚,她说:“居然刚出京城地界,岂不是离西北大营还有好远好远。”
“不行,咱们得立即赶路。”说着,她居然掀开被子要下床。
姚寒山立即上前,按住她:“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,赶路不着急,咱们等你的身体彻底恢复了,再起程也不迟。”
沈绛苍白着一张脸,她眼睛本就大而明亮,此刻脸颊消瘦下去,一双眸子更是大的分明,只是那双永远澄澈,犹如盛着夏日灼光的黑眸,此时犹如熄灭了光芒。
暗沉的厉害。
她望着姚寒山,几度想要开口,嗓子却又仿佛被堵住了,终于,她哽咽道:“我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