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刑部尚书近日也被换了,一瞧便是他的手笔。
再加上他本人如今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。
三法司尽数在他手中。
还有任郁,人人都说任郁是皇上倚重的新贵,傅柏林却知此人也是谢珣的人。而且谢珣太懂得什么叫韬光养晦。
如今朝堂上,太子造反失败,端王断臂,余下的几位皇子皆未成气候,本该是谢珣手握大权,权倾朝野之时,他居然会避居护国寺。
如此心性,能忍、够忍,足叫人心惊。
“她虽入了西北大营,但是想要掌握兵权,却极不易,”谢珣遥望前方,仿佛这一眼能望向千里之外的仰天关,他轻声道:“她一无身份,二无头衔,如何能夺得兵权。”
傅柏林讪讪一笑:“殿下,灼灼不过是个女子,她并无此野心。”
听到这话,谢珣转头望向傅柏林,突然一笑:“所以你不懂她,你们都不懂。”
他们都只是以看寻常女子的眼光去看沈绛。
可是沈绛早已不是寻常女子。
她受姚寒山教导,姚寒山从未将她束缚在闺阁之中,所教所授,皆是男子之道。
“我今日叫你过来,只想问你一件事。”终于,谢珣微垂着眼眸,居高临下望过来。
傅柏林站在凉亭外面,谢珣立于亭里。
“殿下尽管开口。”
谢珣清冷声线响起,与周围突然而知的清风融为一体,缥缈如雾:“锦衣卫指挥使之重任,你可愿接下?”
傅柏林虽方才已听他喊过一句,此刻却还是骇得有些说不出口。
他微张了张嘴,只觉得喉咙发干。
男儿立于世间,又有谁真的能视滔天权势如无物。
终于傅柏林在神色几经变幻后,沉声道:“卑职定不会辜负世子期望。”
“好。”
前方传来的清冷之音,满意至极。
第二日,谢珣终于接到宫里传来的圣旨。
他久避京城,皇帝却有些不耐烦,将他叫回。这次倒是为了商议西北大营主帅之问题,沈作明战死之后,他的继任人选,应该尽快确定。
永隆帝坐在上首,望着底下众位大臣,问道:“众卿家以为,西北大营该由谁人接手,最为合适。”
“微臣以为,长信将军左丰年乃是沈侯之下第一人,善谋略,为人亦稳重,乃是继任主帅之最宜人选。”
“臣以为昭勇将军宋牧最为适合。”
沈作明手下四位将军,除了死去的许昌全,还有莽夫之名传遍朝野的郭文广,其余两人都各有优点,因此这才一时争论不下。
倒是谢珣坐在位置上,不仅一言不发,不时还以手抵唇,轻咳几声。
一副文弱的模样。
这叫最近京中甚嚣尘上的流言,越发有了几分可信。
这些日子因为谢珣避居护国寺,京城里都在传言,世子殿下旧疾复发,只怕是时日无多了。
此刻看着他这一副苍白柔弱的模样,众人倒是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