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算不上素未谋面,可这一见如故的悲喜感是怎么一回事?
她的心快要蹦出来,脸上藏住的情绪,却从口中跑了出来,“你……我……你”季潼用力咬下嘴唇,稳住自己,看着他长到脚踝的黑色斗篷,“我见过你……上星期有个独眼鬼追我,就是你帮了我。”
听闻此话,何沣偏过身,低下头去,“是我。”
“刚才那个……女鬼呢?”
“已经不在了。”
“你杀了她?……还是……”
“算是。”
“鬼也会死?”
“会消失。”
季潼想起手中的红床单,四下看去,无处可放。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它,正苦恼,一阵长了手的风从她手里拉走床单,只见它升向上空,落到了楼顶晾衣服的长绳上。
季潼目光下降,重新落回他身上,“你是一直在我身边吗?”
“不是一直。”
夜里凉寒,冷风吹过,季潼一阵哆嗦,“我辨不清方向了,你能带我出去吗?”
何沣没有直接回答她,反问:“你不怕我?”
季潼摇摇头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我觉得你好像是个好人。”
“我是鬼,不是人。”
“那也是个好鬼。”
“我不是好鬼。”他轻动下唇角,像是笑了笑,“以后不能这样,不管对人还是鬼,都要怀有戒备,嘴巴和皮囊都是会撒谎的。”
他背身,“跟我走吧。”
季潼始终与他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,缓慢前行。她不时偷瞄他一眼,竟觉得这个鬼让人十分有安全感。
她理了理这几日的事情,心中豁然许多。每一次他出现,都是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,可他为什么要保护自己?
季潼脑中闪过无数离奇剧情。
报恩?祖宗?不了情?
正想着,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突然冒出来跪地拦路,吓得季潼往后退了两步,不自觉地躲在到何沣后面。
“何大人,您可得为我做主啊。”是个老太太,头发花白,声音打着哆嗦,“于老二那个老秃驴抢我钱财,那可是我闺女刚给我烧的。”
何沣没来脾气,反倒态度温和地说:“这种事不归我管,你去阴司告。”
“等到排上,钱都被他花光了!求求何大人帮帮我吧!我安分守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