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受他的祝福后,笑着在他额头轻轻一吻:“真乖。”
——怅然又满足的语气,一如初见。
沈赐降生之后,杨钢只要周末有空,不用上补习班或者特长班,就一定会到程隐这来陪沈赐玩。自己都只是个小孩,照顾起更小的孩子却有模有样。沈赐也喜欢他,坐在他怀里听他拿着卡片教认字——其实根本听不懂,但还是能安分地待住,咿咿呀呀淌着口水开心半天。
每当沈赐爬到沈晏清脚边,而后者久久不抱他的时候,杨钢更是会眼疾手快,一溜烟跑过去抱起沈赐,到客厅另一边坐下。
对于这件事,杨钢很有微词,私下里偷偷和程隐说过几次:“等小宝宝长大了,我要教他跆拳道。”
程隐原以为只是因为孙巧巧送他去学跆拳道,他想有个伴,后来随口问了句:“为什么要教他跆拳道?”
谁知杨钢一脸闷闷不乐,严肃地告诉她:“那样晏清哥哥就不敢欺负他。”
程隐愣过后,才明白是整天臭着脸看沈赐的沈晏清给小孩子留下了阴影,联想到杨钢每次看到沈赐去抱沈晏清的腿而沈晏清毫无动作、眸色低沉时,杨钢都一脸生怕他抬起一脚把沈赐踢飞的惶恐——
程隐哭笑不得,耳提面命一再重申,沈晏清才终于收敛。
其实沈晏清并非不喜欢沈赐,晚上孩子睡着之后偷偷看了又看,白天偏要装一脸无所谓,也不知给谁瞧。
沈赐学会叫“爸爸”的那天,被程隐放到沈晏清身上,他扒在沈晏清怀里,小脚乱踩,满口“爸爸爸爸”喊着,发音不太清晰,连珠炮活像个小喇叭,边喊边怼得沈晏清满脸口水。
沈晏清被喊得一脸不自在,高兴吧,程隐就在旁边笑嘻嘻瞧着,不高兴吧……其实还是挺高兴的。
而后程隐把沈赐哄睡着,又朝沈晏清扔下一枚炸弹。
“我们结婚吧。”
简简单单五个字,让沈晏清怔了好半晌,比沈赐一连串“爸爸”轰炸都来得更强。
他没答,就那么直直进了浴室。程隐不明所以跟上去,被他一个关门挡在外边。
“你怎么了?”
“开门啊。”
“好端端的干嘛了又……”
她在浴室外敲了半天门,里面没有一点动静,过了一会儿,终于听到洗手池龙头拧开的水声。半分钟后,水声停了,沈晏清把门打开,脸虽然擦干净,但看的出来,明显被水冲过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