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前扑的范玲呆住,年大兴的嚎叫也戛然而止。孟昭正推着吴雩让他快走,闻言整个人惊跳起来“队、队长”
吴雩瞳孔骤然紧缩。
场面登时一片僵持,步重华大步上前,所有人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了一条道“怎么回事”
“是他先动手的”几个值班警察反应快,抢先七嘴八舌道“被害人家属闹着要抓组装厂老板要赔偿,这人还想打他老婆”“砸了会客室还动手打小吴”“对对是他先动手的”
年大兴从刚才就一直紧盯着吴雩,满脸掩饰不住的难以置信,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其中还有一丝恐惧。不过这时候周遭议论纷纷,他也随之反应过来,抱着肚子就开始在地上打滚“警察打人啦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啊就欺负我们老百姓呀,欺负我们没钱没势”
哭的、喊的、打滚撒泼的闹成一团,不远处驻足观望的技术队王主任终于忍不住了“卧槽这家子是什么鬼,撒泼撒到刑侦支队头上了,还不赶紧找治安拉下去”
旁边痕检赶紧把他拉住“主任你冷静点你不经常带头人身攻击步支队吗”
王主任怒道“我攻击是我攻击,那也不能给外人攻击啊”
不管事实内情如何,警察在支队大门口跟被害人家属动手,首先就落了理亏,如何处理全看领导愿不愿意去保步重华皱着眉看向吴雩,两人的视线蓦然隔空相撞。
吴雩的脸微低侧着,那姿态仿佛像平常一样局促拘谨,但仔细看的话却能发现五指在身侧微微发抖。他眼梢向上斜挑,似乎在紧张地打量步重华是什么反应,这个角度显得他眉骨格外深刻,下颔绷得极紧,鼻梁与侧颊都显出一种玉石般坚硬的质地。
步重华并不熟悉他这种神态,但此时此刻却能奇异地察觉到他的情绪这个人正唰地竖起一身尖刺。
他甚至没能掩饰住平时隐藏得很好的敌意。
“你怎么样啦你怎么样啦”范玲手足无措地摸索年大兴,然后一屁股瘫坐在地,采取了自己最熟悉最本能的处事方式拍腿大哭起来“我可怜的萍萍呀现在怎么办啊我命苦啊”
人人敢怒不敢言,孟昭挡在吴雩身前想求情,张了几次口都没敢出声。步重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,问赖在地上的年大兴“你还能站起来吗”
年大兴立刻翻过身捂着肚子叫痛。
“行。”步重华冷冷地吐出一个字。
然后他回过头,在众目睽睽之下吩咐廖刚“公安局门口寻衅滋事,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