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头当警察都不行,穷,没几个工资”
“你听谁说这话的”
“以前抓进去的时候。”刘俐满不在乎地抓了抓头发“那协警骂我们,说他辛辛苦苦一个月,还没我们赚的钱多嗨,可这年头谁赚钱不辛苦呢,他又干不来我们的活”
吴雩回头瞟了她一眼,眼神又好笑又有些无奈,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,叹了口气道“支队还行。”
“对你们那领导长得就一副贪污腐败的样”刘俐蓦然想起步重华,登时一股邪火直冲脑顶“说话那口气,那吊样,吊着个脸还拉得好长,真讨厌他怎么不去演电视剧,不用化妆就是反派,包红”
公交车缓缓停下,车门打开,一波人涌出来又一波人挤了上去。吴雩给刘俐投了一块钱,一边刷公交卡一边说“你夸他长得像演员,他会高兴的。”
刘俐“”
津海市的空气五花八门走在中央商业区和韵路这样的地方,大街两边一溜高档奢侈品店灯火辉映,昂贵矜持的香氛沁透夜风,仿佛连多呼吸一口都要收费;走在永利街这样ktv夜总会林立的地方,灯红酒绿酒肉飘香,银铃般的笑声随着宝马香车来去,处处都挠得人心尖发痒。
但如果跨过途径港口、横贯市区的四里河,来到城市的另一边,昌平区的灯火随纵深渐渐湮灭,无数棚户、矮墙、待拆的城中村和没有玻璃的烂尾楼隐没在越来越冷清的夜幕中;再往下才英区、小岗村,从横交错的小路窄巷中横着各家各户拉起的晾衣绳,发黄的尿布、油腻的围裙、油漆斑斑的工装和五颜六色的床单被套混杂出千万种气味,分隔开一块块蜂巢般的蜗居,横呈在城市天幕下。
不知哪家婴儿嗷嗷大哭,回荡在昏暗崎岖的巷尾。前面就是刘俐家了,她熟练地跳过水洼,笑着问“那我要在强戒所待多久啊,是不是不吸了就能放出来了啊”
身后没吱声,她一回头,眼睛亮亮地看向吴雩“哎”
“”吴雩在路灯下停住脚步,面色似乎有些忧郁“不是。”
“啊”刘俐没反应过来“那要关多久我不吸了还不行吗”
吴雩望着她,很久后才缓缓地说“你不会有不想吸了的那一天。”
刘俐茫然站在石板上,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,揉了揉黑瘦脸颊上的血痂。
“你进戒毒所以后,他们会给你用药,头几天都昏昏沉沉地只想睡觉。再过几天他们会让你定时作息、锻炼劳动、跟着其他人一起适应军事化管理,背诵行为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