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我的主顾。”
警察都来了,他反而倒有点放松下来似的,视线自下而上斜斜投向吴雩,有点毫不掩饰的嚣张和要挟“至于我的主顾是谁”
“闭嘴。”吴雩淡淡道。
步重华的视线在他两人间来回一逡巡,反应快得惊人,登时明白了什么,这杀手在赌
他赌吴雩会像在医院地下车库那样帮他从警方那里逃跑
“”步重华眼神剧变,心念电转,略偏头低声道“严峫。”
不愧是亲表兄弟,严峫在看见他眼色的同时就明白了什么,不动声色向楼梯口方向挪了半步,隐隐挡住了这楼层唯一的出口。
与此同时楼下脚步喧哗,警犬呼哧声一涌而近,追兵已经到了。
“画师前辈。”杀手微笑道,“不管您十年前是用了什么方法,当初您能逃出红山刑房,如今也一定能做到同样的事情,对吧”
人声越来越近,这一方空间却被反衬得越发死寂,除了几个人越来越紧绷的呼吸之外,连烟蒂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。
吴雩仿佛没看见已经挡住了自己去路的步重华和严峫,他仰头长长呼出一口带着血锈味的烟,视线越过杀手,望向远处一望无际的天穹,抬手摸了摸右肩胛骨。
其实隔着t恤是感觉不出来的,但因为摩挲太多次了,指尖仿佛还是能触碰到那浅墨色振翅欲挣的飞鸟,就像打开了某个老旧留声机的开关。
“行行重行行,与君生别离;相去万余里,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,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,越鸟巢南枝”
“万里天涯艰难险阻,谁知道分别后要多久才能见面”他听见过去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,一字一句悠长平缓“只有飞鸟能一路向南,越过那遥远的千山万水,找到自己的枝巢。”
“对。”吴雩垂下眼睛说“我当然能做到同样的事情。”
步重华眉头一紧,紧逼几步喝斥“吴雩”
“在这脚印在这”楼梯下面脚步纷沓而至,远处几个民警同时叫起来“找到了找到了”“快”
吴雩最后深深地、用力地呼出一口烟,回头冲步重华莞尔一笑,那黑白分明的眼圈微微有一点发红,小声说“我也喜欢你。”
他挥手把烟头向身侧一抛,半空划出一星红光
步重华刹那间预见到了什么,失声怒吼“别”
但他伸手去拦却已经晚了。只见吴雩猝然发力向前,迎面抱住措手不及的杀手,